伊曼纽尔·德·维特(荷兰)
阿姆斯特丹的老教堂
80×66cm 布面油画
藏于俄罗斯埃尔米塔日博物馆
阿姆斯特丹的老教堂是伊曼纽尔·德·维特(1617-1692)的个人风格走向成熟的代表作品之一,创作于约1660年,画面尺幅为80×66cm,收藏于俄罗斯的埃尔米塔日博物馆。
画面中最前端的两根立柱分别落在画面中间及右半部分的三分之一处,这种画面分割方式在同时期的教堂建筑画家亨德里克·范·维利特的画作中也经常出现,在这种分割模式下,画面的视觉中心落在了两根立柱之间,在这张《阿姆斯特丹的老教堂》画面中心刚好落在两根立柱之间正在传经布道的教父身上,同时教父的位置也在画面的黄金分割点上,视平线落在画面底部四分之一处,如此一来,画面上半部分的空间显得颇为巨大,来教堂做礼拜的人络绎不绝,整个教堂座无虚席。身着黑色服饰的人群占据了画面下方三分之一的面积,使画面看上去更加稳定。
伊曼纽尔·德·维特活跃于17世纪50年代以后的阿姆斯特丹,他最早的作品是乌得勒支艺术家风格的人物画。后来受到杰里特·霍克吉斯特、亨德里克·范·维利特、卡雷尔·法布里修斯和其他代尔夫特画家的影响。画家于1651年定居阿姆斯特丹,其风格也在此阶段走向成熟,与同时期的建筑画家范利维特共同开创了教堂内部题材的油画。这两位画家的油画作品经常被人们放在一起进行对比。
在画家的教堂内部系列创作中通常会出现温暖的光源和拥挤的人群,这些元素为画面营造出了富有安全感的氛围,这在透视画家中是不常见的,一般来说透视画家(如同时期的亨德里克·范·施特雷克)通常把作画的重点放在精确无误的透视线条和充满理性思维的光影表达上,尤其是以教堂这样结构复杂的建筑内部为题材,更加强调精准和客观。反观德维特的画作,他对光影和色彩的处理似乎更加主观,因此他的画面颜色更加饱和,让教堂中以黑白为主的色调丰富了起来。让整张画面变得温暖且静谧;此外,在德维特的画面中人物的数量一般来说比较多,同样的题材,范·维利特的教堂中人迹罕至,而德维特的教堂中座无虚席,这一点恰恰也为整张画面增加了一些安全感。在画家的其他作品中同样呈现出这样的温暖与安全感,因此,这并非偶然的结果而是画家所极力追求的画面效果。暖色的光源和冷色的背光甚至能让人联想起早期印象派的绘画。我认为可能是因为在家庭和社会生活中的孤独(第一任妻子去世,第二任妻子与女儿闹丑闻,画家本人嗜赌)让画家把那些缺失的安全感在他的画面中呈现出来。
在尼德兰革命胜利之后,荷兰画坛人才辈出,成立荷兰小画派,提及荷兰小画派,人们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光影大师伦勃朗或者才华横溢的维米尔,伊曼纽尔·德·维特这个名字被淹没在众多画坛巨匠当中,然而他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冲击了同时代的诸如彼得·詹斯·萨恩勒丹(1597-1665),杰拉德·霍克吉斯特(1600-1661)和亨德里克·科内利松·范·维利特(1611-1675)这样的老艺术家。他对光的创新和戏剧性的运用也使他有别于荷兰现实主义的冷静,没有生气的风格;给予了建筑绘画以一种温暖和安全感。作为一名画家,德维特的绘画范围涵盖了包括历史画和肖像画在内的几种不同类型的艺术,同时他也以他的风俗画而闻名,尤其是他的街头集市画。可悲的是,他的生活被赌博和债务以及一个多刺的性格所破坏,他在76岁时自杀了。像他的同胞彼得·詹斯·萨恩勒丹一样,他对新教和天主教圣所的描绘成功地推广了一种新的、独特的基督教艺术形式,这种艺术形式继续发挥着审美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