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纳哥·蒙地卡罗》海报（彩色石版印刷）
110.5×76.5cm 阿尔丰斯·慕夏
图片版权：©慕夏基金会，2022（Mucha Foundation，2022）
和慕夏信托，2022（Mucha Trust，2022）
提到阿尔丰斯·慕夏，或许有人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当他们看到慕夏的作品时，大多会产生说不出的熟悉之感——柔美的线条、浪漫的花草、富有装饰性的画面，“慕夏风格”的影响力遍布海报、包装、杂志设计等领域，甚至包括日本漫画，从风靡中国的《美少女战士》《魔卡少女樱》等动漫作品中就可以看到穆夏作品的影子。7月22日至10月30日，由嘉德艺术中心和慕夏基金会联合策划的“永恒慕夏——线条的魔术”特展在嘉德艺术中心展出。展览作为中国内地最大规模的慕夏作品展，汇集近300件珍贵展品，以重新梳理慕夏绘画作品的形式着重探究慕夏对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东西方艺术与设计以及插画与漫画作品的影响，同时探讨这两种影响是如何产生与发展的，最终形成一种流行全球的“慕夏风格”。
慕夏的时代处于艺术繁盛的19世纪，在这个世纪里，新古典主义画派、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美术、印象派等许多艺术流派相继出现。到了19世纪末，具有装饰艺术风格的新艺术运动出现，华丽、繁复、优雅，以及长而曲折的线条开始经常用于建筑、室内设计、珠宝设计、玻璃设计、海报、插图等，这些特点与慕夏的创作经历十分吻合，慕夏几乎可以说是“新艺术运动”的一个缩影。
慕夏出生于捷克摩拉维亚，早年赴法国求学，后成名于巴黎。幼时的慕夏曾经是教堂唱诗班成员，正是当时教堂保存的许多巴洛克风格艺术品影响了年幼的他。蜿蜒、凝聚且有张力的线条是慕夏作品给人最直观的印象，这种张力有别于那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是非常柔和、优雅、有温度。尤其在海报设计方面，他以独树一帜的艺术语言，开拓出一片全新的视觉领域，这种艺术形式在巴黎被大众誉为“慕夏风格”。
以平面艺术家身份崭露头角的慕夏又以剧场海报《吉丝梦妲》轰动巴黎。女公爵莎拉·伯恩哈特的脸凸显在一个由镶嵌画装饰的光环前，她头戴兰花花冠，手持月桂枝叶，身穿拜占庭风格的金色长袍，逶迤及地的长袍堆叠出厚重衣褶，散发出尊贵和神性之美。而在他《茶花女》《乔勃牌香烟卷纸》《罗伦札奇欧》等诸多海报中，“美丽优雅、浅显易懂、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成为慕夏笔下的特质，即便他钟爱淡雅柔和的色粉，却同样能达到光彩夺目的视觉效果，这种夺目离不开他对线条的运用。慕夏用一种线条醒目的风格化笔触勾勒女性和花卉，缱绻柔美的线条在慕夏作品中仿若被赋予了魔力，优美的人物姿态、浓密而流畅的发丝、结合花卉植物生长流动的曲线都成为具有辨识度的图像语言，在这些或宽或窄的线条之间填以柔和轻透的色调，使得画面富有诗意和韵律感。
慕夏通常将人物的面部、头发、服饰、花卉植物等部分隔开，在单独区域里使用一种主色调平涂，再辅以1至2种辅助色作为阴影，这样一来，平面的铺色就有了立体感。基于这种光滑简单的表面，丝毫没有油彩的厚重感。此外，慕夏的海报几乎没有文字，这使得慕夏开创的这个全新艺术形式可以用来做内墙装饰，由此，慕夏设计的精美装饰板进入了大众的生活中。这种风格的形成受到多元文化的启发，摩拉维亚民族的工艺品、洛可可风格的家具、日本的七宝烧、中国的屏风等都是慕夏重要的灵感泉源。
慕夏作品的另一个亮点是以组画的形式呈现，比如“宝石系列”中的《黄玉》《红宝石》《祖母绿》《紫水晶》、“月亮与星辰系列”中的《月光》《晚星》《北极星》《晨星》、“艺术系列”中的《绘画》《诗歌》，都以不同形象的女性作比喻、用不同的色调呼应主题。这些流转在花卉、人物、字母、光线中的优雅线条打破了当时欧洲“直角”造型的框架，独特且令人沉醉。
慕夏的作品总是有着看不够的细节，其中，花卉是经常出现的元素。他画过大量花卉速写，表达自己对于自然和鲜花的喜欢，他还曾以玫瑰、康乃馨、百合、鸢尾花4种花为主题，画成了一组四联作。玫瑰少女即便手握尖刺利梗，却仍自信坚毅地目视前方；百合象征纯洁，看似柔弱的百合少女，仍然有着绝处逢生的坚毅性格；康乃馨象征热情与爱，慕夏笔下的康乃馨少女娇媚动人，红色之中更有着迷恋和崇拜；鸢尾花在希腊语中寓意彩虹，被视为“虹之女神”的化身，在慕夏的画里，冷艳高贵。慕夏将巴洛克、洛可可风格与日本版画相结合，并用作品告诉人们——风格即是一切。“我想没有人不会被他那种带有装饰性，又有一些浪漫色彩的印记所打动。在捷克国内还有很多慕夏的作品，包括他的代表作《斯拉夫史诗》以及几百余件灯具、首饰、服饰等等，我希望中国的游客能去捷克参观。”捷克共和国驻华大使馆副馆长葛婉娜说。
慕夏运用大量线条创作的“慕夏风格”，透过媒体的影响力，快速让英国伦敦和美国旧金山的年轻人文化——音乐、时尚、视觉艺术等为之风靡，也深深影响着新世纪的美国漫画，在展出的《吉姆·基威斯金爵士乐队——阿瓦隆宴会厅，1966年10月7-8日》、约翰·泰勒·克里斯多福的漫威漫画第四系列等漫画作品中都能看到。而慕夏对于日本漫画的影响更是显而易见，特别是少女漫画，都体现着“慕夏美学”。这些受慕夏影响的东西方漫画，跨越了地域的疆界，也超越了艺术家的生命周期。这场横贯东西的精神之旅，让我们穿越到那个文化碰撞融汇的璀璨时空，去感受一片流光溢彩的艺术世界。
